阿扁札記：南二都立委補選結果的意義與影響

　　南二都台南、高雄兩席立委賴清德、陳啟昱分別當選為台南市長、及就任高雄市副市長，所留遺缺已在三月五日補選投票，一如預期，仍由民進黨兩席全拿。雖然投票率不高，只有三成上下，但許添財、林岱樺以一萬八千票、三萬票極為懸殊的差距領先國民黨對手，可以說是壓倒性的大勝。民進黨主席蔡英文在勝選後的記者會期許下一個階段目標是，「重返執政，並成為國會最大黨」。選前以「選票回流、士氣回溫」為策略的中國國民黨秘書長廖了以坦承投票率及得票數都「不如預期」。

　　　繼二○○九年縣市長選舉得票數小輸十萬票，二○一○年五都市長選舉得票數多贏四十萬票之後，民進黨這次補選順利確保兩席立委席次，得票率並大幅成長，同時也是二○○九年九月雲林立委補選以來，迄今一共十三席立委補選，民進黨對國民黨累計取得九比三的佳績。民進黨在蔡英文主席領導下表現亮麗，更讓支持者及全體黨員同志，對民進黨贏得二○一二年的立委與總統選舉愈來愈有信心，而蔡主席所期勉的，下一個階段目標「重返執政，並成為國會最大黨」，將不再只是夢想。
　　二○○八年立委選舉，台南市第四選區的投票率六十一．三九％，這次補選只有二十七．五七％，與兩黨選前預估可望有四成到四成五的投票率，可以說差距甚大。高雄市第四選區的投票率，在二○○八年亦有五十七．七九％，這次兩黨的預估僅三成左右，最高上看三成五，投票結果是三十三．九七％。可見這次選情之冷，加上五都激烈選戰剛過，農曆過年及元宵節、二二八連續假期，年節氣氛影響；還有這兩席原本是民進黨選贏的立委，只因更上一層樓而補選，候選人許添財、林岱華都是口碑不錯的前立委，許甫卸任市長，比對手知名度高又優秀，未選即可預知投票結果，投票意願不高應可預卜。因此有人期待透過選前一夜，去年一一二六那一顆子彈打亂選情模式，這次則以五顆子彈一下子槍決五個死囚，企圖拉抬國民黨的選情，似乎沒有任何的政治效應出現。

　　　三月五日立委補選結果，雙方差距大到藍綠陣營都感到意外，絕非藍營解釋該兩席本來就屬於藍軍的艱困選區所能自我安慰。一年半來的十三次立委補選，民進黨贏得九席，其中有六席是國民黨的原來席次，因賄選案當選無效而補選的占三席，另外三席也是國民黨的立委當選縣長而補選。相對於民進黨而言，這六席立委也是艱困選區，但國民黨還是輸了。換句話說，原屬國民黨優勢選區，不管是台東偏選地區，桃園新竹客家地區，已非鐵板一塊而不能撼動。反之，民進黨綠色執政較具優勢的地區，如雲林、嘉義、台南或高雄的立委補選，則一直擴大領先的幅度。所謂會輸的小輸，甚至逆轉勝，會贏的大贏，這是令人鼓舞的趨勢現像。如這次高雄大寮、仁武、鳥松、林園選區，二○○八年陳啟昱得票率四成五，小贏二六○○票，這次林岱華得票率高達七成，大贏對手三萬票。台南市的東區、南區、安平區，二○○八年賴清德以五十一％得票率贏國民黨五六○○票，領先幅度三．二八％，這次許添財則以五十二％對三十八％領先二十四％，大贏一萬八千票。這種綠大於藍的雙方差距，直逼二○○四年總統大選的領先幅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蔡英文主席將這次南二都立委補選，定調為二○一二年立委及總統選舉的前哨戰。名政論家金恆煒則認為，是國會改選的前哨戰，可以；但會反應在總統大選上，倒不一定。國民黨的閣揆吳敦義不以為然地駁斥蔡主席的說法，說是民進黨對二○一二大選沒有信心。姑不論對蔡英文主席的定調及期許有無不同意見，打從二○○九年九月迄今歷經十三次的立委補選，國民黨只贏了三席，民進黨大勝九席，乃不爭事實。加上二○○九年縣市長及二○一○年五都市長選舉的得票率、得票數大幅滑落，顯示馬英九的光環不再，國民黨的選票大量流失，是下坡的走勢。反觀民進黨，在蔡英文主席帶領下，呈穩定成長，各項選舉的得票率及得票數趨勢，都是不斷的向上提升。這是台灣的希望，更是民進黨的機會。
　從三月五日兩席立委補選結果，我們應該可以清楚的看到至少有以下幾點意義及影響：

　　　一、過去立委選舉一個選區選出多位立委，不會因為一位立委的當選縣市長或被延攬入閣，或被判當選無效而必須補選。現在則由於單一選區制的實施，區域立委只要中途出缺就要補選，彷彿期中選舉，又是政黨對決，很容易檢視民心向背，測試各政黨在選民心目中最新的支持度。這次補選結果顯示，民進黨在二○○八年諸多不利的因素已逐漸的排除或慢慢的消逝中，而原本綠營占優勢的選區不是已經翻轉，就是持續拉大領先幅度。

　　　二、國民黨秘書長廖了以對於得票率持續下滑歸咎於投票率比預期還低，「許多鄉親、支持者，未能出門投票，我相信是主要原因。」但補選的投票率低原本正常，且雙方陣營未投票比例應該都差不多，不會民進黨的支持者特別踴躍投票，而國民黨的支持者興趣缺缺。以這次補選為例，高雄的投票率三十三．九七％比台南的二十七．五七％還高，但國民黨候選人在高雄的得票率三十．三一％遠比在台南的得票率三十八．一三％為低，足見得票率低與投票率高低沒有必然關係。
　　　三、國民黨總認為投票率高對其選情有利，這與過去的普遍認知有所不同。因此為了提高投票率，基於國民黨的政治考量，馬英九在二○一二年，總統與立委合併舉行的概率愈來愈高。中選會主委張博雅早就說過總統與立委二合一選舉就不可能採行不在籍投票。國民黨立院黨團要求二合一選舉的聲浪愈來愈大，馬英九前不久在一場與黨籍立委的餐敘亦首度鬆口不在籍投票的推動沒有時間表。一般認為馬英九為了連任的選票算計，不惜放棄推動不在籍投票，改採總統與立委二合一選舉的機會很大。對民進黨來說，不必擔心合併選舉、合併買票的問題，哪一次沒有買票？民進黨還是有贏的機會；不用害怕，即使二合一選舉，民進黨就是要贏！

　　　四、單一選區兩票制的立委選制，沒有絕對有利或不利哪一個政黨的問題。這次補選，國民黨提名不分區立委陳淑慧參選台南市區域立委，很多人都覺得奇怪為何要浪費一席？是沒人了嗎？其實在採行單一選區兩票制的國家，也有開放一個人可以同時登記為不分區及區域立委候選人的，區域立委當選後，再做二者其一的選擇。如果台灣也能採行這樣的制度，一些艱困選區就由重量級的不分區立委候選人同時參選區域立委，除了解決有些選區擠破頭，有些選區沒人選的窘境外，並加重不分區立委候選人的責任和使命。

　　　五、蔡英文主席在兩席立委補選大勝後表示已經準備二○一二重返執政，並成為國會最大黨。民進黨秘書長蘇嘉全則在稍早某一個場合宣示，二○一二不分區立委可望取得十五到十六席。但二○○八立委選舉民進黨就已經以四十％得票率分配到十四席，難道二○一二民進黨只能增加一到二席不分區立委，換成得票率四十五│四十七％，如果只想成為國會最大黨，不想力拚國會過半數，民進黨如何取得五十％加一票的選票而贏得總統大選並重回執政？蔡主席要帶領民進黨迎戰二○一二，下一個階段目標應該是「重返執政，完全執政」，不但總統要贏，國會更要力拚過半，民進黨有必要在緊接的立委選戰精銳盡出，甚至幾位志在總統的候選人一旦未出線亦可投入艱困選區為黨犧牲奉獻。

　　　前行政院長蘇貞昌談他的新書《我們，在超越的路上》，說雖然從選舉結果看，他沒有成功，但沒有人可以否認，他樹立了新典範、開創了新價值，喚起了人民對政治的熱情。他說「超越未完成」，希望大家一起再超越。如何不讓超越還在路上，蘇真昌又提出「團結無爭」的新典範、新價值。只是民主時代，除非自己不選「不爭」，否則要選豈能「無爭」？黨內初選多人參選，亦不可能「競而不爭」。「有爭」不是壞事，更不是破壞「團結」。既然黨的最高權力機構已經表決通過採全民調的初選機制，身為黨員雖不滿意亦應接受，這是民主風範的問題。至於有人要退黨或脫黨參選，也是個人修為，不必在意。二○○○年大選許信良前主席揚言他可以拿到十％，至少一○○萬票，足以影響我的當選，結果呢？另一位前主席，這輩子最後悔的是他沒選總統，報載這次他不排除參選二○一二。「選總統，人人有機會」任誰都可以表態參選，如因此背負分裂黨的罵名，亦非公允。有人再怎麼ＬＫＫ，都比一九九六年李前總統競選時已經七十四歲年輕。有人說了二○○次不選都可以當選首都市長，只講一次退出政壇，為何不能復出？選輸總統都可以再選一次，選輸市長當然可以選總統。民主的可貴，就是一切由人民決定。

　　　不必再等一年，當年被罵的要死的單一選區兩票制，將是民進黨成為過半的國會最大黨的最大功臣。二○○八年台灣人給「外省人」的馬英九做總統，二○一二年台灣女人撐起一片天，成為台灣總統，不是不可能。雖是台灣的第一人，卻是輸給菲律賓、印尼的第三人。美國歐巴馬總統沒有提名他的競選對手希拉蕊做副總統，但延攬她出任國務卿。蔡英文主席說二○○八年民進黨正副總統的搭檔不是成功的經驗，立Ｔ霸炒作某某配就請省省吧！相信二○一二的民進黨籍總統一定有比歐巴馬更「超越」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