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幸媛:二林事件,我深以為榮

楊儒門宣判前一天,賴幸媛說:
「因為有二林事件,做為台灣人的女兒,我深以為榮。」

被羈押將近一年的楊儒門即將於10月19日(星期三)下午二點宣判。
二林青年楊儒門以放置「白米爆裂物」的行動為農民發聲,為農業請命,近一年來,獲得來自台灣社會各界的龐大聲援。10月19日宣判當天,社運界動員的人數預料也相當可觀。
而就在楊儒門宣判的前一天,許多二林的鄉親和各地農會的代表齊聚在台北市NGO會館,宣告即將為「二林蔗農事件」建置紀念碑。「二林蔗農事件」爆發於1925年10月22日,到今年的10月22日,正好屆滿八十週年。
長期聲援楊儒門的賴幸媛委員獲邀到場,就二林蔗農事件的歷史意義發表談話。賴幸媛表示:
二林事件對台灣而言,其歷史意義無比重大。因為,二林事件,就是台灣現代史的開端。
有人認為台灣現代史始於1895年日本進佔台灣,有人主張1945年二戰結束是台灣現代史的起點,也有人認為台灣現代史應從1947年的二二八事件開始算起。這些說法都有盲點,真正掀開台灣現代史序幕的,正是1925年的二林事件。
二林事件的歷史意義如下:
1. 日本據台之後,運用資本主義的方式,加緊對台灣收刮,生產所得大量輸出,以供應日本母國的需要,徹底摧毀台灣的農村經濟。農民的土地所有權被侵佔、剝奪,變成是製糖會社所有,這也就是今天台糖土地的來源。
2. 明明是開墾者所有的土地,變成製糖者的土地,農民賴以維生的糧作又轉變為經濟作物,使農夫(peasants)變成農民(farmers),完全失去了自給自足的穩定性。而且,甘蔗的收購價格奇低無比,以致當時流傳一句農民自我調侃的諺語:「第一憨,吃煙吸風;第二憨,種甘蔗給會社磅」。台灣農民儼然變成製糖會社的農奴。
3. 正因為有這樣一個被壓迫的土壤,1922年成立的「文化協會」才可能展開大規模的啟蒙運動。若不是經歷過二林事件,「文化協會」只不過是一小撮城市文化人的俱樂部。
綜合以上三點,我們所看到二林事件,不僅只是發生在二林的抗暴事件,也不僅只是二林蔗農的事件,因為,很快的,二林事件所喚醒的台灣人民立即發展出「台灣農民組合」,緊接著,又馬上變成活躍的政黨,例如「台灣民眾黨」、「台灣共產黨」,以及議會請願運動等等,展開對日本帝國地上、地下、合法、非法的鬥爭。
賴幸媛最後強調道:
就上述意義而言,1925年的二林事件,是全世界反法西斯運動在亞洲的先鋒,不等到1937年發生在中國的蘆溝橋事變,更不等到1940年的珍珠港事件。
我們要驕傲地說,台灣人在二林農民的帶領下,展開了全世界最早的反法西斯鬥爭。這一場鬥爭,在台灣也許失敗了,卻在全世界獲得最後的勝利。今年全球各地都在盛大舉辦「反法西斯勝利六十週年」的紀念活動,而我們在台灣紀念二林事件八十週年,意義十分深遠。二林事件不僅對二林有意義,也不僅對蔗農有意義,而是具有世界史的意義。
賴幸媛說:「因為有二林事件,做為台灣人的女兒,我深以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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