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扁來鴻

  二○一○年十一月六日即將開幕,為期半年的「台北國際花卉博覽會」未演先轟動。不僅耗費一四五億元被譏為花錢博覽會,「郝」會花錢博覽會;更與馬英九上台兩年多來,失業率、舉債額度、貧富差距屢創歷史新高,形成反差的對比。在三立「大話新聞」《花系列》的探討,及台北市議會民進黨團議員連環爆之下,整個花博預算編列的浮濫、採購發包的離譜,從九層塔一枝二百元等花價比市價貴上幾十倍,到新生三館工程組合屋每坪造價七萬多元,比蓋大樓的鋼筋混凝土造價還貴。從花博大道的新生高「價」橋到花博軟硬體設施,幾乎每日一爆,罄竹難書。連郝龍斌的雙城夥伴朱立倫都忍不住要說台北市政府的螺絲鬆了。郝龍斌也從「死鴨硬嘴巴」死不認錯,到紙包不住火不得不道歉,唯恐影響選情企圖切割,只將前新工處長、總工程司、承辦科長及顧問公司昭凌,移送台北地檢署偵辦,以期止血。

   一般咸認目前浮出檯面的新生高及花博弊案只是冰山之一角,亦非集體貪腐的全貌,尤非三個官員及昭凌公司所能一手遮天,中國國民黨這個被稱為台灣歷史最悠久的「貪腐集團」,不管在中央或地方執政都是從根爛起的共犯結構。正如九月四日在高雄舉行的第六十三屆全國律師節慶祝大會上,多位律師當著馬英九的面拉起黑布條斗大的白字《假清廉、真貪汙》。
   二○○○年政黨輪替前,李登輝主政下的中國國民黨政府爆發拉法葉艦採購弊案,當年大軍頭參謀總長郝柏村一趟法國之行馬上讓軍火採購案政策大轉彎,從韓國的蔚山艦改為法國的拉法葉艦,表面上合約訂有「排佣條款」,私底下暗盤的佣金回扣仍高達十八%,拉法葉艦的採購金額一再灌水,佣金回扣最後是五億美元以上,校級軍官郭力恆一個人就分到二○○○萬美元以上。拉法葉艦弊案涉及龐大的軍火利益,郭力恆何德何能一人可以乾坤大挪移,可以主導整個拉法葉艦的採購案?無奈「法院是國民黨」開的,李登輝時代不敢碰,二○○○年民進黨執政成立「特別調查小組」,黃世銘擔任台北地檢署檢察長辦不出來,換了人,終於辦出郭力恆確實分到鉅額佣金回扣,其他起訴的六位高階軍官則在馬英九時代全判無罪。郭力恆原來是拉法葉艦弊案的「余文」,如今新生高花博弊案的「余文」會不會是黃錫勳、章立言及陳智盛三人?

   中國國民黨能成為全世界最有錢的政黨,在於執政期間對一些重大標案都想染指並分一杯羹。過去高鐵改日規後,就傳出國民黨要高鐵多報二○○億元,為股東之一的長榮集團張榮發所拒絕。桃園大潭電廠液化天然氣採購案的長期合約,在二○○○年前已由劉泰英、陳由豪談妥內定並綁好標,總價四○○○億,但民進黨執政後,改招國際標,足足省掉一五○○億,這也是後來陳由豪恨我入骨的原因。記得南二高的興建,國民黨時代說要五○○○億,但民進黨政府只花了一半的錢,節省二五○○億。包括員山仔分洪的基隆河整治特別預算三○○多億最後還有剩餘。一五○億的大高雄水改善工程只花了一○五億。民進黨執政不會亂編預算,對人民的血汗錢能省則省,不會隨便浪費公帑。

   馬英九主政下的中央政府舉債額度創歷史新高,總計馬英九的前三年累計新增債務一.四兆元,比民進黨執政八年全期淨增加債務一.三兆元還高。民進黨政府除了九二一大地震的重建,也碰到網路科技泡沫化及SARS疫情防治,但就新增債務平均一年是一六○○億元,中間有兩年總預算收支平衡,沒有赤字。但馬英九上台後,短短三年就新增債務一.四兆元,平均一年增加舉債四六○○億元,是民進黨時代的將近三倍,平均每年多出三○○○億元,十足的「敗家子」!
   舉債結果如果可以改善全民的生活,評價自有不同。但馬英九的高額舉債卻帶來居高不下的五至六%失業率;薪資水準回到十三年前的苦日子;一五三萬戶,將近五百萬人的入不敷出;以及史上最高八.二二倍的貧富差距。馬英九上任二年三個月,新增活在「貧窮線下」二.四萬戶、六.四萬人、比我的八年新增一.八萬戶、四.二萬人還高。馬英九借那麼多錢,錢用到哪裡去了?是浪費掉?還是被污掉?為什麼台灣人這二年多來,貧者愈貧,又增加很多的「近貧」及「新貧」。

   馬英九「郝會花錢」又不是做總統才這樣,擔任市長時就如此。有名的柵湖線弊案可以土木標綁機電標,可以棄馬特拉系統改採龐巴迪系統,更可以將三百多億的預算膨脹到七百億,足足多上一倍,與早年核一到核三預算追加一倍經費沒有兩樣。這種「詐胡」的重大建設,是中國國民黨大金主前中常委潘俊榮的工信工程公司所承包,而工信也是新生高「價」橋弊案的承商。新生高弊案為郝龍斌所自承並已移送法辦,卻獨漏工信的潘俊榮。同樣新生高「價」橋有弊,「柵湖線」弊案更嚴重,只因馬英九市長所做政策決定,特偵組,檢調就是「色盲」會自動轉彎。

   有人說柵湖線、新生高及花博三大弊案如果在我擔任市長時代發生,沒有「人掠厝拆,雞鳥掠到沒半隻」才怪!市長四年,阿扁市府團隊可以說戒慎恐懼,不但要節流更要開源。如「台北一○一」(原來叫「台北國際金融大樓」)採BOT招標,是全國的第一件,比高鐵BOT案還早,讓台北市政府取得二○六億元的權利金,用來興建北二高信義支線(信義快速道路)及洲美快速道路,而不必舉債。為了杜絕採購及工程發包綁標圍標的弊端,我成立了獨立的統一發包中心,由外邊臨時抽到的學者專家訂定底價,一切公開透明,市府高層主管都不會碰觸招開標業務,這樣一來又可以為市府節省幾十億的公帑。根本不會發生像柵湖線、新生高、花博一樣的糊塗帳。
   馬英九八年市長留下的是市府積欠健保局健保費四百億賴著不還,法院兩次判決輸掉,大法官解釋市府也敗訴,卻要全民幫他買單;一條柵湖捷運線可以增加三百多億,相當於嘉義縣兩年的總預算也沒怎麼樣;忠孝西路公車專用道不能用也要擺著;建成圓環改建變成人妖秀場;龍山寺地下商場翻新,成遊民收容所。如此「馬規郝隨」結果,郝龍斌沒錢還健保費,卻有錢辦花博;而貓纜變「懶貓」,敦化南北路的自行車專用道行不得也,接著新生高架橋改名「新生高價橋」,花博成為「郝會花錢」的選舉綁樁造勢也就不足為奇了。

   花博既然是「國際」博覽會,但擁有四十六個姊妹市、二個友誼市、兩個夥伴市的台北市政府竟還沒有邀請到半個代表參加花博。迄今仍矗立在市府右前方的一九九八年五月台北「世界首都論壇」(WCF)會議的紀念牆,上面有包括美國首都華府市長、波蘭首都華沙市長、立陶宛首都維爾那市長等六十個城市參加,一半以上是市長本人出席。當時外有中國政府的極力打壓、杯葛,內有國民黨的中央政府有限的支持,台北市仍然成功地舉辦「國際地方政府聯合會」(IULA)下的「世界首都論壇」會議。反觀郝龍斌主政下的台北市政府有同黨執政的馬英九在外交資源的挹注,中國政府又不會抵制郝市府,卻搞成掛「國際」的羊頭賣「地方」的狗肉,豈不怪哉!

   擔任市長時,我很想做個連任成功的跨世紀首都市長,除了要把信義計畫區打造成「台北的曼哈頓」,故蓋了「台北國際金融大樓」(台北一○一)來帶動區域內的發展;另外也向中央政府提出二○○○年舉辦「台北國際科技博覽會」的構想,期待利用台灣科技產業的優勢,將台灣做為科技大國的形象推上國際舞台。沿著基隆河大佳段延伸到關渡運動公園,很多展館由民間興建,並可保留下來,可惜當時的中央政府不願配合支持,只同意在二○○○年辦「世界科技大會」,這是任內最大的缺憾。曾為前市長,我願祝福十年後的「台北國際花卉博覽會」圓滿成功!(陳水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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