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婷蔚告蔡明堂當選無效，新北地院駁回還可上訴

裁判字號：

【 數位網路報記者陳漢墀/7/5新北報導】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107 年選字第 9 號民事判決

裁判日期：

民國 108 年 06 月 26 日

裁判案由：

當選無效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07年度選字第9號 原　　　告　邱婷蔚　 訴訟代理人　蔡政憲律師 被　　　告　蔡明堂　 訴訟代理人　陳彥旭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當選無效事件，於中華民國108年6月5日言詞 辯論終結，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原告主張： 一、程序事項： (一)原告係參選民國107年11月24日，舉行之新北市議會第三屆 第三選區之議員選舉，謹於法定期間內，提起當選無效之訴 。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下稱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前段 規定，依法有權於中央選舉委員會，自107年11月30日公告 當選人名單之30日內，向鈞院提起本訴。 (二)原告參選中華民國第三屆新北市議員第三選區選舉，得知本 屆同區候選人即被告蔡明堂，明知公職人員選舉為民主政治 之體現，為期選舉之公正、公平，不得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 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然被告為求當選，竟於選舉期間涉 嫌賄選，該等案件業已由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辦中 ，故被告有當選無效之情。原告為同一選區之候選人，本於 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規定，自得提起當選無效之訴。 二、事實理由： (一)被告透過其好友及選舉重要幹部，即呂李麗華、黃松枝等人 ，為使被告順利當選，而向有投票權之人陳鍾鳳米、莊明傳 、楊來、丁建文、蔡榮晉、林郁鈞、蔡麗雯等人交付賄賂或 其他不正利益，此經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07年度選 偵字第30號、94號案件查明，起訴在案。 (二)按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之「當選人有第99條第1項 之行為」者，其中所稱之當選人應擴張解釋包含樁腳之行為 在內，依目的解釋、論理解釋，均不應僅限於當選人本人， 若係當選人直接、間接認可為其從事競選工作之人亦應包括 在內。蓋實際上，當選人若欲進行賄選，幾乎不可能自己親 手為之，為避免賄選查察，必然係假其工作人員或親朋好友 之手，如當選人之工作人員有此情事，自符合該法第120條 第1項第3款之規定。此經臺灣高等法院等實務見解一再闡示 （參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104年度選上字第45號判決）。 (三)次按，現今選戰動員投入之人力物力原即甚為龐大，各候選 人為統籌選戰之進行，無不為勝選之目的成立專責之競選團 隊全力以赴，其組織分層各司其責原即平常，且該團隊之重 要幹部在為候選人贏得勝選之目標下，乃由候選人之直接或 間接授權、監督從事選舉之各項相關事務，專責競選團隊人 員與候選人間即形成緊密之共同體，單由候選人獨力參與、 規劃全局之狀況於現今選戰實已屬無法想像。當選人當選前 ，因享有其競選團隊工作人員為其服勞務，而受有利益，自 應對該競選團隊工作人員負有選任、監督之責，並對該工作 人員之行為負責，而不論該競選工作人員為當選人服勞務， 係屬有償、無償或是否受領任何形式之薪資或報酬，此乃基 於損益同歸之原理。而民法第224條前段規定：債務人之代 理人或使用人，關於債之履行有故意或過失時，債務人應與 自己之故意或過失負同一責任，其立法理由係基於本人既藉 由第三人以擴張其活動範圍而取得利益，自應承擔該第三人 活動時對他人造成損害之賠償責任（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 第140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民法第188條第1項規定：受僱 人因執行職務，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由僱用人與行為人 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但選任受僱人及監督其職務之執行， 已盡相當之注意或縱加以相當之注意而仍不免發生損害者， 僱用人不負賠償責任，亦均係基於同一法理。職是之故，無 論候選人之競選工作團隊組織如何構成，只要該工作人員係 當選人認可之工作人員或工作組織、團隊所選任、容任其為 當選人從事競選工作，則該工作人員即屬當選人直接或間接 認可為其服勞務之人，該工作人員之行為，即為當選人之機 關或手足之延伸，而屬當選人自己之行為，故當選人對其工 作人員，自應善盡選任、監督之責。 (四)本件呂李麗華為被告之友人，而黃松枝亦曾為被告助選，此 兩人向有投票權人賄選，依前開民事判決意旨，足認被告之 親友及競選團隊為其賄選，且被告容有授權或同意，至少不 違其本意，則間接認可為其服勞務之人，且該兩人之行為， 即為當選人之機關或手足之延伸，而屬當選人自己之行為， 應由當選人與自己之行為負同一之責任。在民事當選無效之 訴，足以認定當選人對其親友或競選團隊成員之賄選行為， 應視為係當選人與該等之人為共同賄選之行為，仍得以構成 當選無效。 (五)被告與樁腳呂子隆、呂李麗華及林進橙關係密切，呂李麗華 稱與被告為十數年好友： 1、被告自臺北縣時期即長年擔任民意代表，升格為新北市後亦 擔任新北市議員，而呂子隆亦連續擔任四屆里長，呂子隆自 稱認識被告十多年，曾向被告申請使用議員配合款用於關懷 父老協會的經費支出。呂子隆妻呂李麗華自承為被告十幾年 好友，顯見被告與呂子隆、呂李麗華關係甚篤。被告之服務 處主任林進橙，為呂子隆富華里之巡守隊隊長，林進橙平日 經常參與呂子隆舉辦之富華里鄰長出遊活動，每年至少出遊 二次，呂子隆開始競選後，巡守隊又自動將簽到簿移到呂子 隆競選總部，顯見同為巡守隊之林進橙、呂子隆、呂李麗華 ，甚至黃松枝、張春桃等人關係密切。再依偵查卷內資料， 調查局所獲情資中所稱「新北市第3選區議員候選人蔡明堂 為求順利連任當選議員透過蔡明堂東區服務處主任林進橙交 付新台幣70萬元予三重區富華里里長候選人呂子隆」顯非空 穴來風。 2、次查，107年11月16日晚間，呂子隆與林進橙即於五華活動 中心，邀及里民幫被告單獨開競選座談會，該次造勢被告之 另一助理張軒杰亦到場。本場活動即於刑事賄選案件查獲前 ，即甫發放賄款後，又僅有被告一人到場與呂子隆聯合競選 造勢，足見，該競選活動與賄選有相當關聯，被告與呂子隆 聯合競選關係密切。且清楚可見被告已身穿競選時之背心， 又有競選號碼6號，而呂子隆也穿著競選背心（競選號碼2 號），足以說明當時確係於本次競選期間。 3、縱刑事案件目前僅起訴黃松枝及呂李麗華，而呂李麗華亦自 稱與被告為十幾年好友，而為被告買票賄選，呂李麗華係於 呂子隆競選總部（新北市○○區○○街00巷00號）為被告買 票。足知該買票行為，呂李麗華是在競選場所，利用呂子隆 里內之巡守隊人員為被告買票，且巡守隊包括被告之服務處 主任林進橙。呂李麗華於偵查中稱其買票之經費來自六合彩 獲利云云，但又無法詳細交代金錢來源，其金錢來源及行為 可議。呂李麗華協助呂子隆從事競選活動十數年，對於買票 賄選會觸發民事及刑事責任深知熟稔，呂李麗華請託黃松枝 買票，向選民稱議員投給6號、里長也順便一下等，自非出 於偶然，應與被告及呂子隆等人討論，而分工之舉動。 4、黃松枝稱：「錢是呂子隆太太給我的，…她是107年10月27 日左右給我，在他們家，就是競選總部裡面，給我現金1萬 多元，叫我去跟熟識的鄰居說，叫他們要支持6號」「我是 於前述呂子隆競選服務處成立之後，某個禮拜二（確定日期 不記得）晚上我循例至該競選服務處準備於巡邏簽到簿簽名 開始執勤時，呂李麗華將我拉到一旁，小聲交代請我幫忙向 附近鄰居打聽有幾張選票，請他們於本屆九合一大選支持6 號蔡明堂」。可見呂李麗華之行為並非私下請託，而是本次 被告與呂子隆聯合競選目的之一，利用里內巡守隊人員，向 里民聯合買票。甚且，出面買票之小樁腳黃松枝妻張春桃稱 ，其與黃松枝非但為富貴里巡守隊隊員，且均參與被告及呂 子隆之競選活動。被告與呂子隆之競選人員，顯係互相重疊 ，聯合競選。 5、被告透過他人買票之方式，即與臺灣高等法院等各判決所指 ，組織分層各司其責，且該團隊之重要幹部林進橙、呂子隆 、呂李麗華等人，在為被告贏得勝選之目標下，乃由被告之 直接或間接授權、監督從事選舉之各項相關事務，專責競選 團隊人員與候選人間即形成緊密之共同體，被告因享有其競 選團隊工作人員為其服勞務，而受有利益，自應對該競選團 隊工作人員負有選任、監督之責，並對該工作人員之行為負 責，此乃基於損益同歸之原理。 (六)綜上所述，本件原告之訴為有理由，被告確屬當選無效。並 聲明：被告於107年11月24日舉行之新北市議會第三屆議員 選舉第三選區之議員當選無效。 貳、被告方面： 一、程序部分：原告於107年12月18日起訴狀主張，依其所訴之 事實，僅有被告李翁月娥一人之原因事實，嗣後縱藉由摸索 調查所提出主張之原因事實，其前後原因事實顯然不同，其 訴訟標的之法律關係自亦有不同，即非同一事件，故顯已逾 選罷法第120條所規定30日之「不變期間」，應駁回原告之 訴。 二、實體部分： (一)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之「當選人」應以法文文義為限 ，僅限於當選人本人之行為，並不及於當選人以外之人之行 為；縱使如欲擴張性解釋，仍應為目的性解釋加以限縮，亦 即回歸民事訴訟法舉證責任分配，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 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縱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 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否則 無異鼓勵落選之候選人群齊仿效，對於落選結果之不滿意， 即類似如本件原告利用「司法訴訟來達到議員選舉之延長賽 」操作手法一般，先將同一選區之數名被告於民事庭提出當 選無效之訴，並將其於107年12月18日所提出於地檢署之刑 事告發狀內容資料隱匿後，藉此為原因事實提起民事當選無 效訴訟，浪費龐大之司法資源後，再利用摸索調查方式令鈞 院調閱他人刑事案件之資料，再將其內之證據利用含沙射影 之方式任意臆測推論，而不負實質之舉證責任，此舉將無異 於侵害憲法第17條所保障之人民參政權。 (二)原告所提出之舉證內容，多利用片段、莫須有之證據隨意影 射並蒙蔽鈞院，此部分被告對於根本毫不知情之事，除嚴正 否認原告之惡意指控外，也對於被告完全沒有參與或所為之 事被告無從舉證，此應由原告實質舉證；其餘部分被告只能 窮盡氣力將競選期間所能找到相關之留存證據提供予鈞院， 並一一說明釐清還原真相。 (三)原告所提原證6，應無任何證明力： 1、查原告刻意以原證6表示新北地方檢察署已職權再議，然原 證6之內容，竟為原告與其已經撤回本件訴訟之另一被告王 威元間對話，其內容顯然刻意污衊並影射被告與另一被告陳 啟能（原告亦於108年5月6日具狀撤回該被告）。依實務舉 證責任判例見解意旨，被告否認原證6之證據能力與證明力 ，應由原告負舉證責任說明。 2、退言之，若原告所指之原證6內容係為誤植，真正應為原證7 ，然其亦僅為新北地方檢察署依例行性函覆檢舉人與告訴代 理人，與被告無關。且依鈞院所調閱之偵查卷資料，被告係 完全不知情之人，故新北地方檢察署偵辦過程中，經過詳細 縝密之調查與監聽（被告與選舉幹部等均遭監聽）後，非但 未將被告列為被告，甚至連任何一次傳訊也未有，否則被告 早已遭偵辦傳訊，顯見新北地方檢察署職權再議與被告無關 ，若原告堅稱有關，亦應由原告負舉證。再者，鈞院於108 年1月16日亦職權函詢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之函覆內容，亦 可清楚知悉被告並無任何因違反選罷法案件遭受偵查之情形 。 (四)原告所描述被告與訴外人呂子隆等人之關係，其說理顯然為 原告過度臆測之主張： 1、在民主政治每四年選舉之常態運作下，被告於擔任民意代表 時，因工作關係與訴外人呂子隆接觸自然是民主政治之常態 ，且訴外人呂子隆身為富華里長必然為里民謀求福利，故向 議員申請配合款用於該里乃屬常態，且並非僅向被告一人申 請，畢竟被告身為議員需服務三重區廣大民眾，尚須考慮到 公平性，故對於訴外人呂子隆之請託，被告自然在公平情況 下盡力協助，然此卻被原告稱關係甚篤；如依照原告此邏輯 ，全國各區之議員只要接受選民服務，然後選民自承與議員 為十幾年好友，就是關係甚篤，被告也甚感無奈。 2、再者，原告所提出之原證9所稱等云云，事實上係訴外人林 進橙當時為被告服務處助理（亦非原告所稱之主任，不知原 告如何道聽塗說），原證9之活動當日被告尚有其他較重要 之行程，故委由助理代表出席；再者原告所提出之原證10稱 訴外人林進橙為巡守隊隊長，事實上根本不是（不知原告又 再如何道聽塗說）；而議員助理於下班後參與自己生活圈所 屬之巡守隊志工或如原證11之活動，而身為議員之被告要如 何違反勞動基準法禁止助理參加其私人活動，否則依照原告 之邏輯，全國各區議員之助理私人所參加之活動只要有任何 情事，就要「以連坐法」株連其所屬之議員。 3、原告又以法務部新北市調處之情資提報表中「案情事實」說 明部分，刻意誤導蒙蔽鈞院並影射被告，被告再次嚴正否認 原告之污衊，除被告於答辯(一)狀第3頁第7行以下所述外， 被告更進一步指出，鈞院可以詳閱該偵查卷內資料可知，非 但沒有提到訴外人林進橙，就連70萬元之賄款何在也沒有。 熟悉偵辦實務就知道調查局慣常性以聳動之情資提報表，誘 使檢察官積極偵辦，如此之證據依照原告之邏輯係「顯非空 穴來風」，就令被告訟累並浪費龐大司法資源。 (五)原告惡意利用加工後製之截圖照片原證12蒙蔽鈞院，並稱「 呂子隆與林進橙於五華活動中心，邀及里民，幫被告蔡明堂 『單獨』開競選座談會」等云云。然從被告所提出被證3照 片對照之，現場除呂子隆外，尚有其他里長在場一起造勢， 且呂子隆手勢為2號，均足以證明原告之主張顯然刻意污衊 蒙蔽鈞院。原告所稱107年11月16日之活動，真相是當日被 告受四位里長候選人之邀約，其中於傍晚7時20分許先出席 訴外人陳文禮邀約於長泰里辦公處之問政說明會，嗣後被告 馬不停蹄再前往另外三位里長候選人邀約之五華公園活動中 心出席問政說明會。並非如原告所稱「單獨」外，事實上被 告係受三位里長候選人（張鴻銘、呂子隆、吳瓊茹）之邀請 做問政說明；另外，原告所提出原證12之照片是刻意截圖， 只留下被告與訴外人呂子隆牽手之身影，事實上從被告所提 供被證3照片就可完整呈現現場：被告居中同時一左一右分 別與里長候選人呂子隆、張鴻銘牽手（此為一般競選之肢體 語言，請注意呂子隆手勢，即為其競選時之參選號碼2號） ，而現場群眾也開心一起舉手，但卻遭原告刻意截圖並抹黑 ，並稱是聯合競選甚至與賄選有關，被告真的非常無奈。 (六)被告對於原告所指摘訴外人黃松枝、呂李麗華、張春桃等人 之事，被告完全不知情且嚴正否認，再者原告僅憑此擅自猜 測，並未實質舉證證明被告曾授權、授意或容許訴外人黃松 枝、呂李麗華向里民有計畫、有系統及有組織性的賄選，及 此與被告有何關連性。故原告此主張仍是空言無據。事實上 現行三重區境內之大樓管理委員會，基本上都會禁止任何政 治活動進入該區域，但被告除了以大型廣告看板宣傳外，因 為被告所屬之選區參選爆炸競爭激烈，故為了增加曝光度及 宣傳，故由被告競選服務處主任構思出變通的方式，就是讓 走路工在每個里之公園處或大樓附近協助舉牌為被告宣傳， 而被告服務處所找尋之走路工，都會以各里在地里民為優先 ，最主要考量地利優勢知道何處舉牌較不會被驅趕，此作法 並非原告所稱只有富華里如此，而是被告所參選之選區各里 都如此辦理，被告特此提出競選總部所安排舉牌宣傳人員行 程表，詎料竟遭原告扭曲為「與呂子隆之競選人員重疊」， 完全是污衊抹黑。原告又為誤導鈞院刻意稱呂李麗華為被告 買票，然呂李麗華於偵查時證稱「…我希望蔡明堂的票好看 一點…」，又於檢察官訊問是否供出上手時呂李麗華證稱： 「沒有，那是我純粹想幫蔡明堂而已，蔡明堂並沒有叫我買 票。」（偵卷107選偵第94號第136頁第1行），顯見被告非 但係完全不知情之人，且益徵被告完全無賄選之行為。原告 更以訴外人陳鍾鳳米充滿臆測推論之證詞：「…但我認為一 般來說，里長都是議員的樁腳，…，有可能是透過富華里里 長呂子隆轉交給他的」；接著又以訴外人宋美滿所提出之虛 假錄音，其內充斥著抹黑臆測之詞。事實上提出該錄音之宋 美滿，正是呂子隆里長參選人之競爭對手。被告與服務處主 任、助理，也是選舉結束後才收到通知書，始知悉原來被告 早已經因為前揭呂子隆、宋美滿等人間糾紛被檢調鎖定，但 至今被告與服務處主任、助理也未曾被以犯罪嫌疑人約談過 ，原告擅自猜測，並未實質舉證明，原告此主張實屬空言無 據。 (七)原告所提出原證13，並特以大篇摘錄內容將該則判決影射被 告，被告嚴正否認原告之抹黑污衊，懇請鈞院詳查該則判決 之原告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如果當次被告與服務 處張軒杰主任誠如判決書中「原告及參加人」所主張之內容 指證歷歷，何以檢察官並未對被告於該次提起當選無效之訴 ，而僅對該里里長提出當選無效之訴，此更加足以益徵被告 完全不知情，且經檢察官調查後並無犯罪證據，否則如依照 原告之邏輯，僅憑他人隨意以臆測之詞說法透過坊間謠傳渲 染，就如同「三人成虎」之道理一般，隨意單純將里長間之 賄選行為恩怨，推卸給被告與服務處張主任，顯然欲加之罪 何患無辭。 (八)原告向鈞院表示：「林進橙亦為富華里呂子隆的鄰長及巡守 隊…」（參見鈞院卷第333頁倒數第8行）；惟查，林進橙為 被告新北市議會議員之編制助理，其又如何如原告所稱可以 同時擔任「呂子隆的鄰長」，並請領兩份公職之薪資，此為 顯而易見之理，原告自己亦曾擔任數屆議員，應該清楚不過 ，如今卻為令被告入罪，只好連這點基本查證義務都不負， 硬是「牽強附會，憑空想像」要栽贓被告，其目的無非就是 將被告及服務處助理，與訴外人呂李麗華之行為劃上等號， 但卻又不負舉證之責；原告恣意將不經查證之事實庭呈鈞院 並非首次，其亦曾向鈞院稱「訴外人林進橙為呂子隆之巡守 隊隊長」，但事實上根本不是，原告如此未善盡基本查證義 務，而是憑空想像或坊間謠言就任意指摘，對此被告實感無 奈。原告又稱有照片可以證明呂李麗華有參加被告競選總部 成立大會，而且站上競選舞台。被告為供鈞院釐清競選總部 成立當日之狀況，立刻請服務處張主任與助理小姐等人找出 競選總部成立大會當日之照片（被證6），經被告向助理林 進橙查證，其表示被證6上根本沒有原告所稱之呂李麗華， 且總部成立當日被告都在與前來替被告站台競選之貴賓聯絡 友誼，並營造競選氣氛，怎可能有時間理會原告所稱之事。 (九)本件舉凡原告所舉證之內容，無非是偵查卷中無任何實際證 據之「案情事實欄」描述有提及被告助理林進橙如何等云云 ，但卷內卻完全無任何對於林進橙為任何調查或傳喚等事實 ，如此原告亦能陳稱豈非「空穴來風」之語加以臆測；或訴 外人黃松枝矛盾且未必真實之證詞（參見證人盧桔村於107 選偵字第30號卷一第292頁第12行之證詞表示願意對質可以 佐證）、張春桃、陳鍾鳳米等人於偵查中證詞許多充滿臆測 之言語，如稱「但我認為一般來說，里長都是議員的樁腳」 、「我認為富華里長呂子隆是議員之樁腳等語」（107選偵 字第30號卷一第66頁）等等云云；抑或宋美滿（呂子隆之競 選對手）所提出其與他人完全莫名卻刻意影射被告之錄音檔 ，該錄音譯文充滿臆測之詞；更甚者，抑有透過原告自行加 工後製後之截圖照片（原證12對比被證3），均一一在顯示 如果原告可以隨意截圖加工照片如原證12般，令鈞院有陷於 事實錯誤之前提、或者利用諸多充滿臆測或道聽塗說之內容 ，即可以隨意援引該則判決涵攝其法律見解，並稱本案「盡 皆有理」，此舉無異侵害憲法第17條保障人民參政權之意旨 。 (十)據上論結，原告除了程序上已逾選罷法第120條所規定30日 之「不變期間」外；在實體理由上，原告之舉證亦未善盡實 質舉證之責，甚至惡劣者在於藉由刻意加工截圖，並放大模 糊之方式來欺瞞鈞院，且其原因說理上充滿諸多恣意臆測之 主張。準此，原告之主張與舉證尚難認定被告有違反選罷法 第120條第1項第3款之規定，是以原告之請求核屬無據。並 聲明：請求駁回原告之訴。 參、本院之判斷： 一、程序方面： (一)本件被告係新北市議會第三屆議員選舉當選人，經中央選舉 委員會107年11月30日公告當選，其得票數為24,955票，有 中央選舉委員會107年11月30日中選務字第1073150509號公 告在卷可稽（見證物卷）；本件原告亦為上開選舉之候選人 ，亦有選舉公報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27頁）。本件原告於 107年12月18日對被告王威元、黃桂蘭、蔡明堂、李翁月娥 、陳啟能提起當選無效之訴，並主張原告參選中華民國第三 屆新北市議員第三選區選舉，得知本屆同區候選人即被告王 威元、黃桂蘭、蔡明堂、李翁月娥、陳啟能等人，明知公職 人員選舉為民主政治之體現，為期選舉之公正、公平，不得 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然被告等5人 為求當選，竟於選舉期間涉嫌賄選，該等案件業已由臺灣新 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辦中，故被告等5人有當選無效之情 ，原告為同一選區之候選人，乃於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所定 之30日期間內起訴，並已敘明被告當選無效之事實理由，程 序上自屬合法。被告辯稱原告藉由摸索調查所提出主張之原 因事實，其前後原因事實顯然不同，其訴訟標的之法律關係 亦有不同，即非同一事件，顯已逾選罷法第120條所規定30 日之「不變期間」，應駁回原告之訴云云，尚非有據。 (二)嗣原告分別於108年3月21日撤回被告王威元、黃桂蘭；於10 8年4月15日撤回被告李翁月娥；於108年5月6日撤回被告陳 啟能。僅餘被告蔡明堂由本院依法審理。 二、按「當選人有下列情事之一者，選舉委員會、檢察官或同一 選舉區之候選人得以當選人為被告，自公告當選人名單之日 起30日內，向該管轄法院提起當選無效之訴：一、當選票數 不實，足認有影響選舉結果之虞。二、對於候選人、有投票 權人或選務人員，以強暴、脅迫或其他非法之方法，妨害他 人競選、自由行使投票權或執行職務。三、有第97條、第99 條第1項、第101條第1項、第102條第1項第1款、刑法第146 條第1項、第2項之行為。」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定有明文。 又依同法第99條第1項規定：「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 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 定之行使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100萬元以上1000萬元以下罰金。」故候選人如對有投票權 之人有賄選之行為者，即有前揭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 規定之當選無效之事由。又按「所稱當選人，行為人之概念 自不僅限於當選人本身自為者為限，如當選人與他人具有共 犯概念涵攝之範圍者，應認仍在該條之文義範圍內。故如有 直接證據或綜合其他間接事證，足以證明當選人對其親友、 或競選團隊成員之賄選行為，有共同參與、授意或同意等不 違背其本意，而推由該等人實行賄選之行為者，應係當選人 與該等之人為共同賄選之行為，仍應為規範對象。」（臺灣 高等法院臺南分院99年度選上第3號判決要旨參照）。因而 判斷當選人是否有前述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所定違反 同法第99條第1項規定之行為，自不限於當選人本身之行為 ，若足以證明當選人對其親友或競選團隊成員之賄選行為， 有共同參與、授意或同意等不違背其本意，而推由該等人實 行賄選之行為者，亦應認為該當選人仍有前開法條規定之當 選無效事由存在，若雖有其他人之賄選行為，但無法證明與 當選人之關連者，亦不能令當選人負擔超過其控制範圍以外 之後果。 三、本件原告主張被告透過好友及選舉重要幹部呂李麗華、黃松 枝等人，為使被告順利當選，而向有投票權之人陳鍾鳳米、 莊明傳、楊來、丁建文、蔡榮晉、林郁鈞、蔡麗雯等人交付 賄賂等情，惟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開情詞置辯。經查： (一)訴外人陳鍾鳳米、莊明傳、楊來、丁建文於107年10月底、 11月初某日，以每投票權人500元之代價，分別收受黃松枝 所交付之賄款4000元（8票）、1500元（3票）、2000元（4 票）、1500元（3票），以約定含渠等本人在內之戶口內有 投票權人，於該次市議員選舉時，投票支持不知情之市議員 候選人蔡明堂，而違犯刑法第143條第1項之投票受賄罪，業 經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07年度選偵字第30號、94 號、108年度選偵字第22號為緩起訴處分在案（見臺灣新北 地方檢察署第107年度選偵字第30號卷第283至285頁、107 年度選偵字第94號卷第183至185頁、107年度選偵字第22號 卷第25至27頁）。另黃松枝於取得呂李麗華所交付之賄款後 ，另於107年10月底、11月初某日，分別交付蔡榮晉之妻林 郁鈞1000元（2票）、蔡麗雯500元（1票），然蔡榮晉、林 郁鈞、蔡麗雯拒絕收受（參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7年度選 偵字第30號、94號、108年度選偵字第22號呂李麗華、黃松 枝之起訴書）（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7年度選偵字第94 號卷第187頁、第22號卷第29頁）。是原告主張呂李麗華透 過黃松枝向有投票權人陳鍾鳳米、莊明傳、楊來、丁建文、 蔡榮晉、林郁鈞、蔡麗雯等人賄選等情，為真實可採。 (二)訴外人黃松枝於偵查中供稱：伊於某個禮拜二（確定日期不 記得）晚上循例準備於巡邏簽到簿簽名開始執勤時，呂李麗 華將伊拉到一旁，小聲交代請伊幫忙向附近鄰居打聽有幾張 選票，請他們於本屆九合一大選支持6號，伊原本不知6號是 誰，後來看到文宣才知6號指的蔡明堂。伊受呂李麗華請託 後，即於與住家周邊鄰居相遇時，向鄰居探詢戶籍內共有幾 張選票，統計後共27票，即將調查結果手寫於1張白紙上， 將該名單親手交給呂李麗華。呂李麗華收下名單後即向伊表 示以1票500元代價向該些選民買票，請他們支持6號新北市 議員候選人，伊記得呂李麗華是直接將27票共1萬3500元以 現金交給伊。搜索呂子隆、呂李麗華住家，所扣押之搜索扣 押物編號3-3號雜記，係伊製作後交給呂李麗華的。呂李麗 華並未要求伊回報買票結果，伊亦無主動向她報告（見臺灣 新北地方檢察署107年度選偵字第30號卷一第233至241頁、 第273至279頁）。由此可見，黃松枝係接受呂李麗華之金錢 及授意而為買票行為。 (三)訴外人呂李麗華於偵查中供稱：大約在107年10月中旬某日 下午，地點在五華街93巷16號家中，因為伊知道黃松枝有在 財神廟服務，伊覺得他會有廟裡熟識的人，所以拜託他如果 在廟裡有熟識的人，請他幫忙買票。伊請黃松枝對選民買票 ，請選民支持市議員候選人6號，是伊自己願意，伊與蔡明 堂是1、20年的好朋友，伊希望蔡明堂的票開好看一點，所 以才會幫蔡明堂買票。買票的錢是伊自己的錢，是伊做生意 的零用金。伊叫黃松枝去統計多少投票權人後，交付現金給 黃松枝去買票，詳細金額如黃松枝所言1萬3500元。調查官 在107年11月20日在伊營業場所扣到的單子為黃松枝寫給伊 的（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7年度選偵字第94號卷第133至 136頁、第30號卷二第157至160頁）。呂李麗華於檢察官訊 問是否供出上手時供稱：「沒有，那是我純粹想幫蔡明堂而 已，蔡明堂並沒有叫我買票。」（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 7年度選偵字第94號卷第136頁）。依呂李麗華供述其係自己 出錢請託黃松枝幫被告買票。 (四)又法務部調查局臺北市調查處於107年11月20日晚間，持本 院開立之107年度聲搜字第1818號搜索票，至新北市○○區 ○○街00巷00號1樓及2樓搜索呂子隆、呂李麗華住處，除扣 得前揭搜索扣押物編號3-3號之雜記，為黃松枝製作後交給 呂李麗華之統計票數外，並未扣得大筆金錢或與賄選相關之 事證（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7年度選他字第155號卷第16 5至187頁）。另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亦曾以被告及其 助理林進橙、張軒杰等人涉嫌觸犯選罷法第99條第1項等案 由，聲請本院核發通訊監察書，自107年11月10日10時起至 同年12月3日08：28時或至9日10時止為監聽、錄音，惟並未 查獲被告與林進橙、張軒杰有何違犯選罷法99條第1項等行 為（見本院卷一第439至455頁）。是原告指稱依調查局所獲 情資被告為求連任，透過其東區服務處主任林進橙交付70萬 元予呂子隆云云，即屬無據。且依陳鍾鳳米、莊明傳、楊來 、丁建文、蔡榮晉、林郁鈞等人一致表示，交付賄款之人為 黃松枝，未有任何事證證明被告與其競選團隊有何關連。因 而，檢察官對呂李麗華、黃松枝提起公訴，惟於該起訴書中 認定呂子隆與被告對呂李麗華、黃松枝之買票行為，均屬不 知情（參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07年度選偵字第30、9 4號、108年度選偵字第22號起訴書）（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 署108年度選偵字第22號卷第29至36頁、107年度選偵字第30 號卷二第287至294頁）。 (五)又原告指稱呂子隆長期擔任里長，與認識被告十多年，曾向 被告申請使用議員配合款；呂子隆妻呂李麗華自承為被告十 幾年好友；被告之服務處主任林進橙，為呂子隆富華里之巡 守隊隊長，林進橙平日經常參與呂子隆舉辦之富華里鄰長出 遊活動，每年至少出遊二次；於107年11月16日晚間，呂子 隆與林進橙即於五華活動中心，邀及里民幫被告單獨開競選 座談會，該次造勢被告之另一助理張軒杰亦到場；黃松枝妻 張春桃稱，其與黃松枝非但為富貴里巡守隊隊員，且均參與 被告及呂子隆之競選活動。被告與呂子隆之競選人員，顯係 互相重疊，聯合競選云云。惟原告所舉各情，或係個人交情 或個人私生活所參與之活動或正常之競選活動，難以此證明 被告對呂李麗華或黃松枝之賄選行為，有共同參與、授意或 同意等不違背其本意之行為，則依前揭說明，尚不能令本件 被告負擔其控制範圍以外之事件後果。 四、綜上所述，原告主張被告有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 第1項規定之行為，而有同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之當選 無效之事由存在等語，並無可採，則其請求宣告本件被告之 新北市第三屆市議員當選無效之訴，乃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 肆、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及攻擊防禦方法與證據， 經本院斟酌後，與本件判決結果已不生影響，故不一一論列 ，附此敘明。 伍、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8 年 6 月 26 日 民事選舉法庭 審判長法 官 李世貴 法 官 張兆光 法 官 毛崑山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08 年 6 月 26 日 書記官 喻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