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財務透明化

廣電基金公共論壇系列座談會

時 間:2005年7月15日(星期五)下午14:00-16:00
地 點:廣電基金(北市杭州南路一段15-1號B1 / 廣電基金會議室)
主辦單位:財團法人廣播電視事業發展基金
新聞公害防治基金會
主 持 人:廣電基金執行長 林育卉
與會來賓:
資深媒體人 楊士仁
當代雜誌總編輯 金恆煒
ETFM東森廣播主持人 蔡玉真
台灣日報員工自救會會長 林朝億
新聞公害防治基金會執行長 盧世祥
討論議題:
從政策、法規、執行面探討:
一、 台灣媒體機構財務制度。
二、 媒體財務透明化之途徑。何種資訊應予公開?何種資訊應予保留?
三、 如何建立市場退出機制?

林育卉執行長 (以下簡稱林):
廣電基金舉辦本次座談會主要源起於台灣日報面臨的財務危機問題。媒體是社會的公器,為何遇到非常嚴重的財務狀況時,媒體的新聞工作者卻往往無法自保?身為社會公器,為何媒體財務會成為社會上最大的黑洞及秘密?媒體財務透明化是媒體改革當中相當重要的一個環節,目前有何值得警惕與省思之處,今天要請大家從各個層面提供建議,同時也提供給政府、媒體、社會大眾參考,尤其是給那些有心要參與媒體或投資媒體的人特別注意的建議。
主持人介紹與會來賓(略)。
首先請台灣日報員工自救會會長林朝億先生就這次台日發生的情形作個說明。

林朝億會長(以下簡稱林會長):
此次台日的情況蠻好笑的,社方所宣佈的資料,譬如資本等,員工們都感到懷疑,社方決定買賣時,卻不願意告訴員工買賣底價,因此造成一些困擾,造成一個問題,媒體資本多少不能對讀者及員工公開,甚至不對未來的買主公開,是否有對所有的債權人公開也是一個問題。最近一個同事開玩笑說:台日最大的金主事實上就是員工,社方延遲發放薪資,員工花了兩個月到三個月投資報社,卻完全不了解報社的經營情況。有人說台日的招牌值1億元,另一個人說台日採購系統值1億元、電腦1億元,台中的大樓值6至7億元,總資本額約11至12億元,總負債包括民間貸款1億多,銀行貸款2億多,所以加減下來,依據資方說法台日目前有7至8億的資產,如果扣除掉積欠員工的薪資及資遣費6至7千萬,計算下來應該還有4至5億元的資產,可是台日的員工卻根本不相信這些資料。另外,台日最早是由王永慶先生資助,當時傳聞虧空了3至5億的情況,不過大家也不清楚這些債務如何產生的,一個小媒體這幾年的虧空怎麼會比中國時報的虧空還大,根本不知道是如何造成的!內部的人謀不贓大家都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顏文閂社長2000年離開後,他沒有拿出任何錢投資台日。如果照台日目前的狀況,依據當初顏社長說台日有6至7億元的資本,有個很詭異的情況就是,如果這個財報是真的,他也如願的把公司賣掉,有個很可能沒有拿出一毛錢的人,或是只拿出幾千萬辦貸款辦報社的人,當媒體在結束營業時,因為大部分股份登記在他名下,他可以帶走4至5億的錢。所以在台灣有一個現象,像台日這種經營不善的媒體,一個虧空的媒體,他的經營者居然可以在不透明的財務狀況下,可以如願以償的脫手,可以帶走他投入這個媒體幾十倍或幾百倍的資本走。台灣的媒體問題牽涉到經營者沒有對讀者公開財務資訊,沒有對員工公開,沒有對社會大眾公開,其中還牽涉到企業良心的問題,不但拖欠員工薪水,到現在怎麼結束或如何繼續經營都還看不出來,所以這是台灣另外一個新聞事件及經濟問題。

蔡玉真主持人 (以下簡稱蔡):
我個人經歷過自立晚報跟自立早報事件,也追蹤過自立早報關門,自立晚報陸陸續續從王世堅和陳錦碇入主,到最後又把員工都丟下來。結果所有員工自掏腰包自己做,拼看看自立晚報還能夠活多久。自立晚報目前只剩網路新聞,社址也被賣掉蓋大樓,當初曾經入股的王世堅他也當上市議員選上立委,在他們的政治生涯中,入主自立晚報的利益,從來沒有考慮過將整頓媒體的問題。我認為如果想入主媒體,就應該用奉獻的精神,而不是像這些過客,看過這些政客或商人對媒體的經營真的很殘忍,他們並不想盡社會責任,才會變成像剛剛朝億所說”台日的員工變成最大的金主”,像是被老闆淘空的上市公司員工,成為一些剩下沒用股票的苦主,不像是金主,因為薪水領不到,就像是博達、訊碟的員工,薪水領不到,只想保有一個飯碗,可是現在連勞保健保都有問題。如果經營媒體跟上市公司用相同角度去看,就得看經營者的人品操守及公司治理,就應該用公開發行公司的規則去看待他,照過去的慣例,資本額在2億以上就應該公開發行,像聯合報股本29億9,但他沒有公開發行,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中時報系資本額16億8,像楊顧問是透過員工去控告資方才拿得到資料,否則永遠不清楚媒體本身財務狀況,除非像我在今周刊,因為是股東,可以要求公司每年都得提出財務報表,但是如果員工不是股東,那就得任憑老闆處置你,到最後就會撐不下去而不了了之,我覺得類似事件不應該一直上演。

林:
其實台日員工真的是最大金主,平均每人都投入2.5個月到3個月的薪資,但台日經營者是造成目前困境的關鍵人,但是這個經營者卻沒有提出相對的資金到企業當中,對企業有所貢獻,但是他現在決定脫手的決策,卻有可能造成他獲得5億的收益,相對而言這真是暴利,剛剛玉真也提到媒體經營者用過客的心態對待,完全忽視媒體社會責任,媒體應有社會責任,要用良心對待事業,而不是拿來做為政治上或經濟上的工具。

蔡:
剛剛提到有些過客還會利用機會去掠奪,像朝億大哥提到有些人要離開時會帶走一些東西,我看見自立報系的掠奪者,他們發現還有些不錯的文化資產,還有一些名畫,能搬走的都搬走,誰能估算這些資產的價值?沒有一個員工能夠估算。

林:
剛剛提到公司法規定資本額2億以上就應該公開發行,為什麼聯合的29.9億、中時的16.8億,這麼大資本的媒體卻不符合公司法的規定,沒有公開財務呢?

楊士仁先生 (以下簡稱楊):
剛剛提到媒體的社會責任,這些都期待太高,我在聯合報服務32年多,對同一老闆從一而終,沒換第二個老闆,到退休時連公司資本額多少都不知道。記得有一次跟工商界朋友聚餐,朋友問聯合報的資本額多少,我說不知道,他們還認為我不夠意思不願告知,他們認為又不是問你賺錢或虧錢,連資本額都不知道,後來我一再保證我不知道,他們還半信半疑。直到退休後,我開始使用電腦下載資料,拿筆桿賺稿費,才慢慢了解聯合報的財務,但在退休前我真的不知道。
至於公開發行部分,我是跑經濟部的記者,當時商業司長是蕭紹衍,我經常跟他談股票市場的狀況,民國69年時公司資本額達一定標準者”應”公開發行,後來他接到中國電視公司的公文,中視說明很多原因事實上就是要特權,當時希望公開發行的標準授權給行政單位訂定,那時經濟部訂2億元,後來中國電視公司來文,當時經濟部把它當作民間團體,所以用民間團體方式回函,後來東南水泥社資本額時就設定1億9仟多,以避開2億,不久受到工商界壓力,才提高到5億。民國90年11月12日公司法大翻修時將”應”字改成”得”,另外,「公司員工數達一定標準時應強制發行」這條也刪除了,我在重慶南路發現90年出版的五南叢書也寫錯了,主要原因是因為來不及更改,因為立法院在進行三讀時才更改,這種狀況很少見,所以連五南叢書法律編輯部都不清楚,不過這個法條意思是說明,從民國69年硬性規定公開發行的條文改掉了,我另外翻了一些書發現,學者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嚴重性,也沒人強調這些東西。

蔡:
其實公開發行公司想要上市上櫃,可以從公開發行說明書中,了解該公司財務結構是否完整,另外,可以知道股東人數、董監事權責,是否有保留退休金,這些資料在公開發行說明書中都寫的很清楚。不過在86、87年後,台股有一波地雷股風暴,立法院面對大部分來自企業界的壓力,所以才會把「應公開」發行改成「得公開」發行,當時很多公司原本想上市上櫃,吸取社會廣大資金,後來看見這條法令後,就公佈取消公開發行,大家就會對他的財務狀況打個問號,因為覺得有點見不得人,不過有些公司會認為我的公司狀況不必媒體或社會大眾來監督。回到媒體本身,因為有一定的影響力,譬如以民視而言,他是全民投資,他是1萬5仟多個小股東組成的全民投資,另外一個是民間投資,民視是由全民投資跟民間投資所組成的,可是他的財報根本看不到,其實他也應該對1萬多個小股東公佈,而全民投資董事長張俊宏幾年來也從來不對股東公佈財務狀況,而他的監察人就找他的同居人林慧珍擔任,所以十幾年來全民投資的小股東就任由張俊宏把持,30億的資金,除了投資10億經營民視之外,其餘20億不知去向,投資新瑞都錢不見了,投資環球電視也關了,還有一部份匯到國外去,後來因為張俊宏及林慧珍私下鬧翻了,結果花掉的卻是1萬多個小股東的錢,照理說體制應該完善,讓每個小股東都知道自己投資的錢哪裡去了,譬如我當初投資民視就可以拿到民視的財報,而不是毫無體制。

楊:
公開發行公司並不是拿股票出來買賣,而是把財務公開,我曾經在我的公司服務滿4年以上就配股,不管1股或2股,到後來全部被收走了,我當時拿到3000元還繳稅,像這種狀況也沒辦法啊!公開發行不只沒有公開發行,像中視始作俑者要求不必公開發行,所以從69年開始媒體資本額雖達公開發行標準,但都不必發行,所以從來沒有媒體被要求要公開發行。

林:
剛剛聽到的是一般上市公司因為財務不透明,形成所謂地雷股,也造成投資大眾沉重的負擔,更嚴重的問題在媒體,楊顧問在聯合報服務32年,完全不知道聯合報資本額,為何媒體到現在都可以不公開財務?民國90年11月12日政黨輪替後竟還修改公司法,不曉得為何還會有這種情形產生?

楊:
我不清楚內幕有誰在背後運作,從經濟部到行政院都是強制公開發行,不只針對資本額,連股東人數達一定標準都需要強制公開發行,當時那些股王蒐集600億股條時股東人數一大堆,最後發現幾萬個股東連財務報表都看不到,連賠賺都不知道,所以就連600億的資本額也不必公開發行。

林:
其實這個問題也跟廣電基金有關,像剛剛提到的民視,他已經成立8年了,到目前為止,依據廣電基金設置條例,民視卻從不曾繳過基金還可對外宣稱獲利,這是很奇怪的狀況,請盧執行長說明服務過的經濟日報情形。
盧世祥執行長(以下簡稱盧):
我曾任經濟日報董事,每年年初針對財務開董事會,並沒有發書面資料,需要自己迅速將聽到的資料抄錄下來。不過自己也只是人頭名份上的董事,這也是籠絡幹部的方法,那時董監事的酬勞一個月大約是10萬,所以詳細的營業數據需從會議口頭報告時趕快抄下來。台灣現今社會第四權很重要,媒體最偉大,譬如一般公司財務要公開,媒體可以不公開,衛星電視前幾天要換照,有換即發,如果不發就是遭迫害,媒體要求別人誠實,媒體自己反而不誠實,幾十年來媒體要求別人做事,像過去宣稱百萬發行量,一騙五十年,長期騙天天騙,媒體長期騙人,要求政府要求別人何等義正詞嚴,國家允許此一制度長期存在,也不要求透明。以前在媒體寡頭壟斷大賺錢時不必公開資本額,碰到自立、台日狀況也不知道財務真相,是很可怕的;一方面可以看出,當成是公器屬性時,媒體會說我是商業機制,當他遇到商業機制時,應該財務公開,他又說他是公器,具有新聞自由,想無限上綱想超越法律,這是很奇怪,所以台灣媒體真是最偉大。

這個制度長期下來,應該從法制方面解決,現在大家都受不了電子媒體的惡質,可是又能怎麼辦呢?現在新聞局換照,依法行事根本不怕,除非是有換即發,那就乾脆不必換,反正自生自滅就好,長期還是應該用公司法去訂定,譬如鼓勵或強制一定要公開上市發行,至少應該對社會公眾有一個交代。譬如人頭董事的現象是對內部公開對外不公開,我問過李子堅,李子堅在紐約時報工作30年,每一季財報都有公佈,他有持股,因為媒體很多都是家族企業,也害怕因為公開上市或發行會遭到併購,不過紐約時報是公開發行上市公司,有一部份家族有一個約定,最後一個人過世多少年之內持股不能賣出,家族的股票有特別股,投票表決跟一般人不同,有事先安排,這些都可以鼓勵或強制業者往這方面去執行,否則一騙50年可能還會繼續騙下去。賺錢時員工分一些紅利是應該的,當台日遇到這種狀況,工會沒有財務資料該如何自救?黑箱作業該如何處理?除了感慨第四權最偉大之外,台灣社會應該多付出關心。目前新聞局遇到一些困難,葉國興當新聞局長時他準備要做產業調查,中時跟聯合就認為他要控制媒體,這是很奇怪的,長期下去台灣媒體永遠是黑箱作業,我覺得台灣政黨輪替後,針對爭端其實還是應該透過法律解決,否則媒體要盡義務時都會要求特權。

林:
剛談到整個媒體現在其實都是黑箱作業。只是轉型期的正義,尤其在2000年之後,如果照公司法的規定,在2001年公司法修改可以不公開財報還不就是轉型期的不義了?我知道金總編輯在中時也待過很長一段時間,您了解中時的財務嗎?

金恆煒總編輯(以下簡稱金):
媒體跟國民黨一樣,連宋主席也不知道國民黨的財務,媒體其實與國民黨的黨國體制ㄧ樣,媒體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財務上也是這樣,過去誰敢要媒體繳稅,連申報都不需要,唯一可以讓別人知道媒體賺或虧了多少錢的方法,可以從申報的系統,可是都沒有辦法知道,因為媒體免稅。記得在中國時報時我和香港人倪匡一起去見余繼忠,余繼忠很驕傲地打開窗簾,窗外是一片打高爾夫球的草地,倪匡當時對余繼忠講說:「這些都是民脂民膏、員工的血汗錢,被你這樣用」。我們做到高階,除了薪水,每年三節會給我們拿個紅包費,這樣的結構為什麼沒有人去質疑?羅馬的門神有二個眼,一個看未來,一個看從前,媒體有二個眼,一個權力的部份,一個金錢的部份,我常說媒體很難歸位,我和金浦聰談他不贊成,越來越可看出媒體的歸位,你說它是一個商品,可是它又不是商品,那是不是一個制衡政府的權利?事實上受到廣告的約束可能更大。我一直強調國民黨放任媒體讓媒體變成黨國機器的一部份,國民黨跟著媒體共同成長,變成同樣一個結構,變成今天越來越難改了,很多知識份子敢得罪政府與政黨,卻不敢得罪媒體。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中國時報搞工會,我代表去見徐佳士,他說「我們今天不要談個案」,今天就是要談中國時報的公共問題,當然是個案,個案才能談到全體,最後中國時報打電話給每一個參加者,徐佳士說我們打電話不要打到他那裡去,他說木柵在下雨,他再約我們。沒有人敢得罪媒體,包括為什麼政黨輪替有人反對,所有的媒體在這事件上會全部聯合起來對付政府。

林:
我現在覺得原來我是個呆子,敢去得罪媒體。

金:
我覺得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些媒體在沒有碰到像台灣日報的財務危機,在還沒有發生問題的時候,這些人全部一句話也不敢講,這才是媒體不能改造最重要的因素。

林:
剛才有談到一個概念,轉型期的正義,台灣從過去的威權時期一直過渡到現在民主的體制,從2000年到2005年沒有看到太多轉型期的正義,如果說媒體轉型期正義,其實就要讓它的財務公開透明,讓它脫離國民黨黨國體制或邏輯思考,這其實是很重要的,但在這個部分媒體能否來執行它的轉型期正義?

金:
我覺得有好幾個地帶,一個如世祥兄所講很重要透過法律解決,在這個法令訂定之前,媒體工作者要自己站出來,至少為自己的生活環境來取得一個公平的機會,否則員工死拼活拼替你打仗,和獲得的酬勞不成比率。

蔡:
當初我在財訊月刊的時候,有一天突然發現我們在財訊的資本額為30萬元,因為有人說財訊很賺錢想入股,後來一看資本額只有30萬,老闆根本不缺錢,股本只有30萬,根本不可能增資,也不可能有任何人進來有機會入股,我們拼死拼活創造財訊歷史的業績,我與那時的總編輯梁永煌,有時拼新聞拼到通宵,衝到歷史天量,但所有的紅利總編輯會有一點,但我們是絕對沒有的,老闆會有一點紅利,老闆會偷偷給一、二個主要的主管紅利,那時我最好的是寫下了年終獎金五個月全財訊的紀錄,由原來的4.5個月變成5個月,多了半個月自己就覺得很高興,實際上是不對的,好不容易改善自己成了股東可以監督,可以看到這個媒體本身的財務。但以現在台灣媒體的狀況,跟國民黨的黨國體制一樣,它的本位體制非常重,我還在自立時,陳政忠入主,那時因為他身上有很多案子,他當時是國民黨籍的台北市議員,我寫了一則新聞放頭版痛批他的社子島弊案,審判過程如何,結果有一個局外人問我,妳在自立竟然用頭版罵妳老闆,我說我做新聞,下筆是我的權責,但他如果覺得要花錢買媒體來堵住我的嘴,對不起我做不到,除非他想辦法資遣我,但要有足夠的理由。這件事情我與當時這位局外人討論,那有這樣的笨老闆,花錢買他的記者來修理他,在我的觀念,媒體如果要做到公正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可是一般的老闆都沒有辦法接受,到目前為止,可以看到各大報系同一則新聞中有不同角度,這位老闆挺誰,那位老闆挺誰會有不同立場,大家就變成一個自由選擇的市場,我認為這樣是不對的,這樣有點公器私用,像有些媒體老闆一定要把所有標題看完,認為一定不會凸槌才可以放心,我覺得就財務的規劃與整個管理制度的部分,大家應該學學香港,跑新聞的熱忱與社會責任應該繼續保持。我曾經觀察壹周刊,也參與過他們的管理制度,進去3分鐘之內完成所有報到手續、勞健保、開戶所有資料,SOP非常棒,他的財務也透明公開,也是上市公司,大家都看得到他的財務狀況如何,從這個部分看台灣傳媒,台灣應就財務、管理制度這方面加強,跑新聞的社會責任與整個媒體人的角色應該要堅持,這樣會對整個媒體的生態比較好。

林:
這是一個理想,從現實面來講,媒體如脫韁野馬,完全不受任何的拘束,有很多時候記者在這當中被剝削,尤其像目前的台日或過去的自立也是這樣的情況,剛才玉真提到她可以加入今周刊成為股東,了解財務狀況也希望未來整個媒體都可以學習香港,但目前最迫切的危機就是台日,像類似台日的狀況過去有環球、首都,其實每隔一陣子似乎所有的媒體都在期待下一個要在祭壇上犧牲的祭品會是誰?只是這次遇到台日,難道我們就永遠在等待下一個犧牲品?

林會長:
媒體沒有最偉大,報老闆才是最偉大,悲哀的是沒有拿錢出來的報老闆,帶一大筆錢盜掠走人,其實他在公司沒有那麼多資本,也賣不了那麼多錢,唬弄員工我還是有賣錢之類的,讓員工做事情然後自行墊付這幾個月的薪資,要嘛就是騙人,不然就是暴利者,一個騙人的人可以辦報紙,辦的報紙是真的還是像寫小說?基本上媒體的財務公開性要告訴讀者,不是小說,是新聞,是做這個工作前的一個基本工作而已,自我要求而已。最近問台日的發言人,假設你所做的美夢都沒了,你現有資金還能撐多久?他說:晚上打電話再問一下老闆,過一個禮拜再問他有答案嗎?他說沒答案,他沒辦法給你真正的承諾,我可以很快地說這個媒體的老闆本身是不是把媒體看成政治資本或經濟資本、商業資本,最後拍拍屁股就走,把呆帳留在台灣,有沒有可能?

林:
以台日的情況來說,台日傳出財務危機不是第一次,過去也常常聽說,往往在聽到有財務危機時,報社就號召讀者加入甚至於送報,講句難聽點的話這叫做詐欺,媒體就成為全國最大的詐騙集團。

林會長:
號召大家捐報救台灣,員工本身都不知道怎樣捐報救台灣,連員工自己所送的報紙都稀稀落落的,怎能相信報老闆所說的讀者到底有沒有捐報,也沒有查核的數據。

蔡:
我覺得這還是法律規範的問題,整個財務結構出了問題,我們可能會討論到退場機制或重整,甚至要不要再辦募資之類,這跟整個帳務公司的財務結構是不一樣的。一種情況可能會想到重整,重整一定要內部先做一個財務的整理,可能要人事縮編、資遣、重整,就一個報老闆本身有無危機處理的能力,把該資遣的工作提前來做,而不是到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狀況,碰到像上市上櫃公司很壞的老闆關廠走人,抗爭、丟雞蛋都沒有用,所以要重整,要看這個老闆本身有沒有能力,不重整的話可以透過法院來執行,裁定是否有必要重整,重整需要有資金,這部分包括原來的債權該如何處理。第二種情形要退場,就法律來說,應規範像這樣的媒體本身財務可擔當的程度,當報份降到多少以下要有一個量化指標,這個指標到了出現警戒的時候應該給它觀察期,讓它自然退場,讓員工有一段調整期,做適當的調適。

林:
玉真提到從法律解決,可不可以重整?到底這家媒體狀態是不是重整就可以解決?另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是退場機制,不僅是在平面媒體,電子媒體其實是一樣的,退場機制是在一定的報份以下,或在財務狀況產生什麼樣的問題,問題是我們連ABC都沒有,這其實是有待建立的。電子媒體也是一樣,尤其是最近正值換照的時候,我們看到收視率已經低成這樣了,就新聞台本身更不可能獲利。從退場機制來講請楊顧問分析,如果需要媒體的財務透明化,就目前媒體整個現實面來看其實是完全不透明,雖然可能有它的歷史因素,但其實是非常不公平的,在資訊不對等的情況下非常不公平的,如何要求至少朝向財務透明公開化的方向去做,以保障所有在這行業當中所有人?

楊:
在我的感覺,現在是台日,將來可能有第二家、第三家,這些都是果,最基本的因就是財務公開,儘管財務公開還有一大堆問題,例如作假帳,但是有比沒有好,不過我還是有點質疑,如果台日現在可能還有5-6億,那麼公司絕對不會倒。

林會長:
老闆本身拿的財務報表有問題,不然就是騙外面的人。

金:
台中不是有塊地,我覺得台日工會需要拿那塊地,跟老闆講把它賣掉,找人賣掉那個值不少錢,台日問我可以賣多少錢,我說做生意的人第一能夠換現,虧本也換現,把那塊地的地契拿出來大家分頭去賣,看誰賣的價錢高。

蔡:
我還是主張從比較正規的法律概念來處理這樣的事情,如果說台日的老闆積欠員工薪水,處理上變成民事糾紛,可以透過法律程序處理,調閱所有土地、房屋甚至資產使用的狀況,如果這些東西透過法律程序,用一個自救的方式掌握在自己手上,就跟一個上市上櫃的公司當它積欠這些財務狀況時,你要凍結,必需了解它的財務結構時也是如此。我覺得通常大部分的掌權者,尤其是老闆,他更想要把這些東西封閉起來,我舉最近比較明顯的像台視,台視最近因為國民黨一直不斷把它二萬多張的持股賣掉,就老三台而言,台視是唯一沒有財報的,因為中視是上市公司,華視是公開發行公司,目的著重在讓大家了解透明財務狀況,國民黨在台視還有一部份角色,可是最近又傳出賴國洲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就靠國民黨拉攏媒體進來,鞏固國民黨的位置。如果說財務透明,大家也知道有哪些股東,除了從經濟部商業司看到的20幾億的持股之外,其他的是哪些股東,大家可以比較清楚判斷台視的情況是如何?國民黨也不會私相授受把它賣掉,畢竟無線電視台是它的公器,公開是最好的,如果碰到台視沒有公開的情況,就要透過法律程序來代理債務關係。

金:
台日的員工不會透過訴訟的方式解決,訴訟要請律師就要開始花錢,我覺得台日員工的心理是希望台日永保存在,這樣搞下去的結果,台灣日報即使有機會存在也有可能不存在,這才是台灣日報一般心態,媒體員工與一般做生意的員工不一樣,有一個很重要因素,大家都是生命共同體,對這個媒體有革命情感。

林:
現在朝億是不是在想對台日還有沒有生命共同體的感覺?

林會長:
這就變成一個很特別的情況,就是所謂的退場機制,媒體與一般企業不同的是,媒體可動員的東西很多,動員府院高層、社會愛心團體的資源,大家根本不知道大老闆拿多少錢出來,甚至可以發現那一天台日垮掉了,它連清算都有問題了,它是享受社會資源很多的企業體,但連最基本企業體應受到的監督都沒有。

林: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在解決台日的方法當中,盧執行長有很多想法,過去曾經是台視常董,這二個媒體部分是否可以做個說明。

盧:
這種情況拖下去,對台日的員工來講不公平,好像在隧道中暗暗藏著人看不到的亮光,這是不正常也不應該,後面這些動員來的有些真的是對台灣有熱情、愛心,公共事業不應該這樣使用,還是要尋取一些好的方法來解決。除了法律程序之外,台日的員工對台日是有感情的,但還是要逼老闆拿出一些誠意來,好公司好價錢,壞公司壞價錢,收購、併購,最重要的財務不公開,其實可以找會計師估算評估數據出來,這是很基本的。媒體就事業來講本身它還是商業體,財務與公器無干經營層面是沒有例外的,在黨國體制之下,媒體一方面成為政治工具,一方面又要求特權,因為做公器所以有特權,經濟日報就曾經這樣的報導,停刊四天。以前總編輯印出簡字,中央變成中共,這不是笑話。這二天我很感慨,有很多東西其實無干政治,經營事業在媒體時代經濟相當先進,不應該如此欺騙、不公開、落伍,而且要求特權,這是不對的,只要無干政治立場,媒體正常,像這次的新黨受害、林志玲新聞,台灣社會要正常發展,媒體的正常、像樣不是說把泛藍變泛綠,財務上除了從法律規定要求之外,恐怕也別無他法了。

林:
大家對媒體財務應該要公開、透明都有一定的共識,但要如何做?要求這些媒體或政府出來訂定合乎正義的辦法,像是修改公司法或行政命令以解決這個問題,以台日這樣的情況還是不停地在發生,如何要讓媒體財務透明化,是不是各位可以提供想法?

楊:
我的看法是要發動立法委員修改法令,要靠道德良心的說服力太慢了,撤銷公開發行規定在90年11月12日由總統公布,14日生效,以前不能隨便撤銷,公司要自己或官方命令解散,才能撤銷公開發行,撤銷公開發行後,90年1月1日到公司法修正有32家,我懷疑後面是不是有一大堆人排隊,11月14日到12月31日有314家公司撤銷公開發行,前11個半月只有32家,公司法生效後314家,民國91年共撤銷562家,醜媳婦怕見公婆,現在給國民黨機會,要查公開資料,華夏公司去年8月撤銷公開發行,上半年業績要公布了,他卻在公布截止日前幾天撤銷公開發行,後來中廣、中央電影的財務大門都關起來,還有很多稍微財務差的也關起來,我認為修法是最根本的問題所在。
還有另外一個方法用就是道德,老闆要看遠一點,有捨才有得,前幾年報業大好時,如果聯合、中時拿出股票,起碼可以賣50元以上,那時聯合報工會曾經有很大的壓力,不管股票上市、上櫃、公開發行,那時如果50、60元弄出來,留點股票給別人,自己荷包也滿滿,就聯合、中時,聯合報是百分之百的炸子雞,它是法人代表,我曾經問一個董事,你現在代表哪一家公司擔任聯合報董事?他說:「我不知道」,連代表哪一家都不知道,股票是你自然人的,今天老闆給你當這家法人公司的代表,明天看你不順眼就換一個人來當。

林:
可是找立法委員,現在立委都忙得很?

金:
找立委不太可能,用記者協會來釋憲,媒體到底是新聞還是商業用媒體壓迫立法院去修法。

蔡:
資本額在2億或5億以上的企業本身就應該公開發行,如果要讓媒體財務公開的話,會有很大的阻力,所以要回到一般的強制規定。

金:
媒體的資本額超過2億,需不需要受法律的管制?就拿這個現有的法律,因為媒體目前不受公司法的規範。

蔡:
應從撤銷公開發行的公司,他所造成的一些問題,他的嚴重性及為何銀行那麼多呆帳,這些部分不是釋憲的問題,這些部分要回歸到正常,我建議第一個在修法的部分,回到90年11月12日之前,不應開放選擇這個規定,而是回歸股東人數通則處理,第二是因媒體經營環境不好,所以現在應該鼓勵所有媒體分散持股,鼓勵所有媒體的老闆,目前大部分的電視台陸陸續續都公開發行,像三立、八大、東森、緯來及香港壹傳媒等,這些都已經公開發行,而且都可以看到他們財務的結構,當然比較差一點的結構上很奇怪,大家會批評的像民視、台視,我特別要提到年代,他原本打算要上櫃,結果最近發生財務危機,且最近年代的節目內容有點奇怪,當時邱復生在賣持股時說法很多,可不可能是中資或錢莊,眾說紛紜,如果他是一個社會公器的話,有這麼多的傳說時,就應覺得媒體怎麼可以變成這樣的資金結構模式,所以改組後馬上就撤銷公開發行,其實讓大家很懷疑。

林:
到底媒體公開財務的大概有多少?

楊:
所有企業都強制要公開發行,90年11月12日以前,為何一般企業財務要公開,而平面媒體卻不必公開,主因就是目的事業主管機關,那時是證期會,公營事業可以不必公開發行,平面媒體幾乎沒有一家公開發行。我記得以前台灣時報有公開發行,電子媒體有規定要公開發行,民視也有公開發行,年代有公開發行後來撤銷了,中天沒有,其它的都公開發行,尤其是系統台,一大堆每一家都賺錢。如果要講媒體的財務有幾個分水嶺,一個是平面媒體,中時從89、90、91年虧了十九億多,把十六億的資本額虧光光,聯合虧少一點,可見這幾年都在虧,而電子媒體又有一個分水嶺,無線電台苦哈哈,除了民視算贏的最多賺一億一千多萬,累計虧損還二億九千多萬,另外中視虧九億多,台視虧六億多,華視虧一億多,等於無線電視台都虧,而有線電視台去年通通賺錢。不是所有媒體的情況通通都一樣,現在尤其是平面媒體是很保守的,剛說的家族企業,我所了解的聯合幾乎百分之百的家族企業,中時好一點,還有員工當董事長,中時企業財務有問題的話,外資就會進來,現在中時有百分之五十點幾是威京群島商的代表,所以余建新先生他不是只有中國時報,也是威京群島的代表,還有其它的17家,我懷疑是中資。

蔡:
余家內部自己在做資金的移動,所以會讓所有的員工沒有安全感,因為財物不透明,董事長余建新貸款的又是英屬威京群島商的法人代表,佔百分之五十以上,其它像劉泰英、黃肇松他們是法人代表,其實你看到報社的董監結構時你會嚇死,老闆到底是誰?聯合報也是一樣,根本看不清楚一個公司結構,所以要打破這樣的問題,第一要把原來強制公開發行的規定能夠依照普遍的通則,回歸到這個標準以上,要求應公開發行,如果做不到,就自己想辦法調整,給社會大眾一個交代。第二要分散持股,最好的方式就是員工分紅,如台機電、聯電、鴻海,我們在批評人家員工分紅,是否照顧到全體股東同志的權利,問題是每一個下筆的記者從來都沒有想過說老闆給我什麼,媒體總是向外,但是從來沒有向內看看自己的老闆自己公司內部的體制,所以應該要回過頭來看老闆本身,第一他應該給員工分紅,讓員工有參與感,員工就不會想要去賺外快、拿紅包、炒股票或與人合夥搞東搞西,如果報社本身有員工分紅制度的話,就會像鴻海、台機電,員工自己就會很驕傲,在外面就可扮演一個公正執法一個第四權的公正角色,就不會跟公司派結合,開記者會時一定要拿紅包,也不會受公司的招待,如果一個公司讓員工分紅配股,公司在有前景有未來的條件之下,記者每個可能被規範到的道德行為標準都能夠約束到,慢慢的分散之後財務就會公開透明。

林會長:
財務公開經營權的縮小,如果一個媒體從業人員,透過政府及很多公共力量的介入,他才可有自己新聞獨立的可能性,如果叫你寫一個東西,沒有基本的工作權的保障,新聞是不可能獨立的,這是很關鍵的,包括勞工的權利在內,基本上可確定公司是有錢的,沒錢的,不會白白從事勞動服務。第二就是老闆的權利被限縮了,受到採訪公約的約束,老闆自我權利的約束,所有政府保護的限制,這樣的媒體才稍微有獨立的可能性。

盧:
你們二位講的在理論上我同意,但實際上我不同意。我沒那麼樂觀。因為媒體不時把自己當成商業工具之外,還有政治影響力,也就是政商,其實他賺很多錢,但問題是他像吸血鬼一樣,不敢見光啊!見光有什麼好處,長遠對媒體的經營是好的,也許他知道,問題是我是吸血鬼,我怕見光,其他都免談。另一個層面的問題就是我們的社會大部分人不了解媒體,第二很多人怕媒體,比較少人是利用它的,在這之下就經常被媒體的老闆包括部分的從業人員及腦筋不清楚的學者矇騙,所以要改造媒體,讓媒體公司以後正常化,其實就商業機制這部分,也有見不得人的部分,現在其實是很難。一個法律跟一個國會不正常,很多事情都很難做,今天的社會跟媒體被無限上綱,或被企圖自由控制之類的話,坦白講我蠻悲觀的,但悲觀還是要做事的。

蔡:
盧大哥提到的狀況是老一代的報業比較會出現這種狀況,例如:中時、聯合,新的像包括八大、東森、三立,其實他們也都想辦法公開讓大家了解公司獲利多少讓財務透明化,反觀三台都不爭氣,不公開又缺乏競爭力,在這個社會自然就被淘汰。其實國民黨時代,這種黨國金錢體制底下所塑造出的報閥,他是可以被改變的,如果說他一直堅持這麼做的話,他的影響力就會越來越小,如果員工能參與股份,我的一舉一動我的言行,除記者之外我還是股東,我還是會為公司創造更大的利益,所以我是蠻期待更多的媒體像金週刊一樣,員工本身可以參與,大家就像利益共同體但都有共同的目標,如果有一群理念共同的謀略者,不是站在媒體的社會責任,這種情況會比較少,如果多一點像金周刊大家都是股東共同來參與,這樣的媒體出現更多會更好。

金:
全世界媒體都一樣,法國人寫的書批評媒體「誰是掌握媒體的資產所有就有權利」,全世界每一個國家都一樣,這不是台灣的問題而已,而是這個問題我們不能解決,媒體本身的問題存在那裡,他的問題就跟他的社會政治完全在一起,剛玉真在講中時與聯合報的問題怎樣,我說在台灣越賣越少沒關係,反正希望寄託在政府,下一步就是轉陣營,就跟國民黨的走法完全一樣,這是他們的問題。而台日的問題如何解決是比較重要,因為現在還可以救,員工開會大家把話講清楚,不要混一天過一天,到那最後一定是垮了,我也是受害者,只要台日在我一定寫,一定幫忙到底,對我而言也不公平,因寫文章我也要花很多力氣也很辛苦,所以你們要跟公司講清楚,把所有財務資料拿出來,到底能不能救,大家講清楚。

林:
各位對台灣日報員工自救會的會長林朝億還有哪些建議?

林會長:
不是自救會是治喪委員會,陪本土媒體走最後一段路。

楊:
最重要就是家裡要有錢,沒有錢,拿著刀拿著槍逼著他,也沒辦法,人命只有一條,所以你要先去了解他的資產到底有多少?負債多少?如果你要去查,我可以給你一點撇步,偷偷的去查,不去張揚可以了解一點沒辦法全部。我認為公權力是最重要的,現在要拿道德良心很難,金週刊我不是潑冷水,我曾經是股東,我是員工有酬勞股,服務4年以上就有股票,股票在那裡我不知道,股票是記在一個記事本上,去年領股息多少?信封裡頭裝著百元大鈔一張,我說捐給慈善團體,到最後連這個也保不住,因我看不到股票,股票到底有沒有我不知道,只記在那個本子上面,你不領白不領,不然怎麼辦?後來三仟元收走了,我要那一股啊!那時候誰敢講什麼?所以老闆的良心就是法律的責任,那時聯合報一塊餅切四塊,三個老闆一個人一塊,另外那一塊就是員工的,所以今天有人要登廣告,就像衣食父母趕緊接待他,因為裡頭有我的四分一,如果這個月業績增加,老闆有良心的話每個月都在加薪,雖然裡頭員工只有四分之一,但是等於每個月都在加薪,後來就通通沒有了。

蔡:
為何中時、聯合好的或資深的老記者會被其他香港的媒體挖走,即使在社會責任道德方面覺得八卦,可是他們都願意去,因為媒體工作者應該有這樣的認知,我不再被這個報閥,不在被這樣的老闆利用,如果我跟他理念不合的話,那我就離開,離開之後我也不再為你賣命。

楊:
大家一起出面談清楚,公開解決問題,看看公司還有多少錢?要去查這塊地值多少錢?

蔡:
工會的角色是要了解掌握資方所有的資產狀況,最重要的是不要讓他在這個時候去脫產,脫產之後還讓少數人去賺那些佣金,或拿一些不義之財,就像現在的國民黨。現在的國民黨要換新主席出來,那群人趕快能賣的趕快賣,賣光之後新的黨主席出來,不管是馬英九或王金平,沒了空了,可是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去掌握財務,掌控不到財務是最弱勢的,所以台日的財務狀況沒有像國民黨那樣的難掌握,拿到土地所有權狀了解銀行質押的狀況,其實這個都很簡單,而且馬上都可以拿的到。

林會長:
幾個動產公司,不動產公司比較好掌握。

盧:
所以說資訊最重要,不論是打仗或是公司要自救。

林會長:
顏社長跟每個高層的報社都說要給你多少股票給你當董事,今天就算你把債錢換算成股錢,今天台日已經是止付的公司,到底你要如何處理?你要講出一個東西來,今天台日的問題就是內部經營有問題,經營者沒有能力,操守似乎有問題,他的時代已經出局了。

蔡:
自立報系那時的狀況就是,經營者一再轉讓之後,其實我們還可以找到一些資產,還有一點淨值,你要轉手時一定要計算這個價值,我不曉得台日除了顏文閂之外,有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掌握他的資產狀況。

林:
今天非常謝謝各位媒體人的參與,提供對於國內媒體財務透明化的一些見解,其實也很期待也祝福台日能繼續為台灣來發聲,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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